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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井白】夜路难行(短/完)

*emmmmm....医生井X拳手白,一个伪·扮猪吃老虎的故事?

*小白的设定借鉴了明星大侦探里的白小龙

*算是偶尔的文风革新,不是往常的那种清甜向

*如果有时间有精力,此篇应该大概或许有可能会有个后续吧,我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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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再这样受伤下去,保不齐哪天人就真的废了。”井柏然缝完了最后一针,递给手术床上的青年一张干净的毛巾,那青年却没接,只是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。

 

井柏然知道,他这只是在回避,每次谈到这个问题,那个青年都会摆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。

 

“懒得理你。”井柏然把毛巾扔在人脸上,也不管他擦不擦,背过身开始收拾那堆医疗垃圾。带血的针头,染血的绷带,他把那一堆东西倒进房间角落里的黄色垃圾箱中,又回过来扔了一包药给床上躺着的人。

 

这次那个青年终于有了反应,他长臂一伸,就接住了隔空扔过来的药包,放在近前看了看,然后又扔了回去。

 

“我说过,我不要止疼药。”

 

井柏然的身手可赶不上那个青年,他手忙脚乱的把药捡起来,苦笑了一声,把药包扔回抽屉里,又拿了另外的出来,“这是消炎药,该不会拒绝吧?这次的伤口有些深,我劝你这段时间都不要沾水,更不要出去打拳。你说你,怎么就不听呢,年级轻轻干什么不好,非得干这个。你打伤了最后还不是要到我这儿来。”

 

青年转过头,井柏然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在屋子里显得格外光亮,“后天我就有一场比赛。”

 

“后天?”井柏然奔了过来,地上的电线绊了他一个踉跄,直接撞上了青年躺的那张手术床,“你不要命了?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,去了还不是一个输!”

 

青年扶住了井柏然撞过来的身体,皱了皱眉,“我已经签了合同,不去的话,我得赔一大笔违约金,而且之后我也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。”

 

“那你就非要在这儿混吗?你就这么缺钱?”

 

“是。”青年放开了井柏然,看向天花板的眼睛里没有聚焦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跟井柏然说,“我缺钱,我说过,我妹妹病了,不仅治疗费需要一大笔钱,还有她以后的康复以及生活和学习,我们家就我们俩。我知道打黑拳风险大危险系数高,但我已经连赢了十几场,她的手术费已经解决了一大半,很快的,打完了赚够了,我就带她走。”

 

井柏然不是没有见到过青年这种样子,只是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不知道说什么,因为他也就是个只懂外科的小医生,平时自己也赚不了什么,还得亏了这些打拳的人伤了不敢上大医院,都来他这包扎缝合,他才有一笔额外的收入。

 

第一次遇见这个青年时,并不是他主动走进自己的小诊所的,井柏然回忆着。

 

那个夜晚他出来关门,无意中看到马路沿上似乎是趴着一个人,井柏然扒在自己门边观察了很久,但马路上光线并不好,他看不真切。本想关了门当没有看见——本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个人,但因着这医生的本性,井柏然还是选择出去看看。这个街区不太安宁,他提了根立在门边的棍子,一手打着手机光一步步靠过去。此时街上没有一个人,周围的店铺大都关了,井柏然这一步一挪的小心翼翼,在昏黄的路灯下,显得搞笑又诡异。

 

还真是个人。井柏然看到了,看不着脸,但那人一身标准的地下拳手装扮,发带,皮质的黑色夹克,黑色工装裤,以及一双齐踝的战地靴。他蹲在那人身边,用棍子去戳了戳,没有反应。随即又将棍子放下,摸上了那人的颈动脉,活的。

 

几乎是没有犹豫,井柏然按灭了手机灯,将人从马路沿上拽起来,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就往诊所里拖。而刚把人从地上拽起来,井柏然就发现,这人很瘦,手腕和腰都不盈一握,但身高竟然很高,与一米八三的自己同高。这种体型去打拳,这不是送死吗。井柏然摇了摇头,一步一步把人拖进了诊所。

 

把人放在手术台上后,井柏然见那人满脸的污泥,头发和发带被血糊住,便打了盆温水来,细细替他净着脸。

 

这种感觉有些奇妙,井柏然对这些打拳的亡命之徒从来没有好感,但对着这个连脸都还看不清的人,竟生出了一丝安宁,这种照顾人的感觉,让井柏然死水般平静的心,有一些回暖的冲动。

 

慢慢的,那张脸显露了出来,是张很年轻的脸,还是张出奇清秀漂亮的脸,眼角竟然还有一颗泪痣。井柏然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,他有些想不通,长着这样一张脸的青年,居然会是一个打黑拳的拳手。

 

似乎是发现自己盯着别人的脸看了太久,井柏然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,然后开始尽一个医生的职责,去查看青年身上的伤。头上的伤口不太深,已经结痂了,他用剪子剪开青年身上的黑色紧身T恤,白皙的肌体在无影灯下泛着亮眼的白光,本来是很养眼的画面,但那具躯体上深深浅浅的伤痕,却又让井柏然觉得刺眼。

 

他伸手在青年的胸腹腔摁了摁,果然,外伤并不太重,肋骨却断了两根。再探探额头,发着低烧。井柏然算是知道了,这人为什么会晕倒在路边,不过也算他运气好,倒在了自己的诊所门口,才捡了一条命回来。

 

后面的事井柏然懒得再回忆了,只是从那以后,井柏然和这个青年,就算是相熟了。那个青年虽然平日里话不算太多,但人也不闷,有的时候还会带点酒菜到井柏然这里坐坐,他们聊过不少的东西,可聊了这么多,那个青年从来不告诉井柏然自己的名字,问得急了,青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,“就叫我白龙吧。”

 

井柏然曾笑过他,白龙,怎么不白龙马呢。

 

三个字叫着费嘴。青年这么解释。

 

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,井柏然一个激灵,差点从高脚凳上掉下去,他抓住那只细瘦的手腕,“干嘛啊你,怎么就起来了,你不是后天才有比赛吗,滚去躺着。”

 

青年想把手臂收回来,他试着发了发力,但井柏然摇摇欲坠的坐姿让他放弃了蛮力,另一只手拉了就近的凳子过来坐在了井柏然的跟前。他的头低垂着,睫毛在微微抖动。在顶灯的照耀下,井柏然注意到青年的耳朵上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,这让他看上去更稚嫩了。

 

井柏然没有见过青年打拳的样子,只知道他应该很厉害,虽然青年从来不说自己的战绩,但从他每次通过自己给国内的妹妹汇款时就能知道,那些不小的数目,应该都是青年一场场卓绝功勋的证明。

 

“后天的比赛,让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青年头顶的发旋在眼前打着转,井柏然忽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
 

青年闻声抬起了头,清亮的眼神里有一丝不解,“你跟我一起去?”

 

“啊,不是,就是,”井柏然挠了挠后脑勺,“我想去看看。”

 

青年皱了皱眉,“没什么好看的,那种场面,你不适应的。”

 

“不,我只是,想看看你。”

 

想看看你在拳击场上是什么样的,想更多了解你。井柏然这么想,却没有说出口。

 

青年盯了井柏然很久,要换从前的话,井柏然早就移开了视线,而现在,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直直看着青年剔透的瞳仁,看着瞳仁里映出的自己的样子。

 

良久,青年叹了口气,说:“好吧,我带你从后台进去,到时候比赛开始前,我来诊所接你。”

 

“嗯,好。”

 

青年点点头,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,然后拿上外套搭在肩上。井柏然来不及奔过去,只得出声道:“欸,这么晚了,你上哪去?”

 

“回去。”

 

“回哪去?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妹妹在国内,你只身一人在这边打拳,你住哪不是住,干脆后天的比赛前就住我这儿吧,反正我也是一个人。”井柏然的眼神诚挚,青年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

 

正当井柏然以为青年同意了的时候,他摇摇头,拉开了那扇铁门,“没有必要,后天那场比赛后我就回国了,你来看我,可以,但不用跟我这种人有太多的牵扯。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,后天见吧。”

 

门关上的瞬间,井柏然似乎看到青年露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笑容。

 

青年不在的这两天井柏然想了很多,他一个人带着伤去了哪里,过着怎样的生活,伤口有没有好好保护,那场比赛他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,还有他说这场比赛完了他就要回国了,他给妹妹的钱攒够了吗,他终于不再参加这种地下拳赛了吗,他回去以后能做什么,他是哪里人,他是谁。

 

想了一轮后,井柏然又不禁自嘲了起来,自己干嘛对这样一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这么上心,他是谁他要做什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?自己不过是一个诊所的医生,而他是一个在暗处独自行走的地下拳手,说白了两人不过是最简单的医患关系,除此以外,还能有什么呢?

 

这种清醒的认知,让井柏然难得的觉得无可奈何。

 

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,这天井柏然早早关了诊所,反正他的小诊所平时也并没有太多的患者上门。他换下了常年穿的那件白大褂,从衣柜里挑了件不打眼的T恤长裤,随身还不忘带一些应急的药物,以备不时之需。而青年白龙,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,他有诊所后门的钥匙,开了门,抱着胸斜倚在门框上,静静的看着井柏然在手术台前准备药物的身影。

 

“用不了这么多,你这样干脆带个急救箱去算了。”

 

青年的声音突兀地响起,井柏然一抬头,视线就和青年撞上。他今天很不一样,虽然还是发带夹克工装裤和战地靴,但那种气质是井柏然从来没有见过的。

 

往日里清明的神色被凌厉所替代,面部的线条绷得刚硬,嘴角噙着似若有若无的笑意,领口微开,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坠子就垂在他刀刻般的锁骨间。整个人像暗夜里潜伏着捕获猎物的猎豹,危险而美丽。

 

井柏然吞了吞口水,“来了。”

 

“来了。”

 

“走吧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青年领着井柏然上了停在诊所门口的一辆车,他的衣袖卷至手肘以上,握住方向盘的手臂肌肉微微隆起,这让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瘦弱。四周的车窗都洞开着,夜里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,吹乱了青年的发,也吹乱了井柏然的心。

 

他搭上青年握住方向盘的手,“白龙,我们走好不好,我们不去这场比赛了好不好,我们回国吧。我是医生,我可以找到工作,只要我能进到医院,我能给你妹妹提供很好的医疗条件,你不要再去比赛了好不好?”

 

青年没有说话,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眼睛却还盯着前面凹凸不平的路面。

 

“白龙……”

 

“你以为,真的是我很想留下来打比赛吗?”青年沉默了很久,忽然开口道。

 

“那你是?”

 

“我没有退路,一旦踏上了这条路,我就只有不停地打下去,直到我死。”青年的声音没有波动,“你见过我的账,我可以告诉你,打拳根本赚不到那么多钱,除非有大老板能在某场比赛中看中你,然后买下你来,然后替他们打拳,而在这背后,就是一条很庞大的地下博彩产业链。也就是说,地下黑拳的背后,其实是赌博,并不是那些有钱人真的闲的无聊想看拳击比赛那么简单。”

 

“我已经走不了了。他们知道我妹妹的情况,于是找到我,替我出了我妹妹的天价医疗费,但代价就是我必须终身为他们服务,除非我在比赛中身亡。而我的妹妹,在美国做完手术后,就被他们接了过来,明面上是照顾,实则就是在以我妹妹要挟我。”

 

“那,那我给你汇的那些钱?”井柏然有些难以置信。

 

“那些钱,呵,这个账户只是帮他们洗钱的众多渠道中微不足道的一线而已。”青年一手搭在车门上,一手握着方向盘,“现在,你明白了吗?”

 

青年的话听上去纵使很有震撼力,但井柏然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,“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?”

 

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忽然想起来了,你不是一直在问,我能不能不在这个圈子了吗,我刚才想起来了,所以就告诉你咯。”青年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还挺轻松,但井柏然一点不这么觉得。

 
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
 

“我都带着你来看我比赛了,能有什么瞒着你?”青年轻笑出了声,脚底突然一个急刹,手上的方向盘猛打,一个漂移停在了一栋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建筑前。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还在井柏然耳边尖嚣,青年却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去,他向还坐在副驾驶的井柏然打了个手势,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侍从。

 

井柏然跟在青年的身后,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,隐约还能听见哪里传来的鼎沸人声,他四处张望着,要不是人也长得有模有样的,别说还挺像那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。

 

青年略一回头,“怎么,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?”

 

“当然了,我一四有青年,平时就是正儿八经的医生,哪没事儿跑这种地方来啊。”井柏然不假思索地回答了青年的问话。

 

“真的么?”

 

“那还能有假。”

 

青年忽然停下了脚步,转过身来面对着井柏然,两人本是一般高,但在这幽暗逼仄的通道中,青年的身形倒像是高出了几分。而当青年停住的时候,四周似乎有人影在移动。

 

井柏然似是被青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,他往后跳了跳,“你干嘛,突然转身,吓唬谁啊。”

 

青年只是看着他这副易受惊的模样,良久,喃喃自语道:“你真是演得太好了,我都完全被你骗到了。”

 

井柏然没听清,下意识问了句,“你说什么?”

 

青年摇摇头,但他的下一句话才是让井柏然有些始料未及:“井柏然,放了我妹妹吧。”

 

井柏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,却在下一秒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阴枭的神情,他没想装傻或者为自己辩解什么,都是聪明人,聪明人说话做事有聪明人的方式。

 

“你知道了。”没有用问句,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。

 

“我知道了。”青年的神色如常,“放了我妹妹吧,我怎么样,都任你处置。”

 

井柏然看着他,向前走了一大步,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说话:“任我处置,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感兴趣?”

 

“直觉。”青年耸耸肩,没有让开。

 

“那你就不怕,我放了你妹妹后,又把她抓回来吗?”拆穿了面孔后的井柏然不再有所顾忌,手指轻佻的伸进了青年黑色的紧身T恤里,顺着那层肌肉的纹理来回游走着。

 

“你父亲可能会,但你不会。”青年说得很肯定,但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。

 

“你说得没错。”井柏然的手指在青年的胸前搔刮着,又偏过头去咬他的耳垂,“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答应你条件的原因之一,那个老东西不知道你的好,成天就知道让你去打拳帮他赚钱,但我不一样,我可是心疼死你了,那么漂亮的脸和身子,打坏了多可惜啊。”

 

“所以,你是要把自己卖给我么?白敬亭。”

 

被叫出真名的瞬间,井柏然满意的看到青年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,随即却又恢复如常。他有些遗憾,他还想看到青年更多的表情。

 

不甘示弱,白敬亭也凑上了井柏然的耳边,故意用那种喘着的气声说:“只要你放了我妹妹,我,就是你的了。”

 

这声音带来的刺激性实在是太大了,井柏然深吸了一口气,而鼻息间又全是白敬亭身上的味道。他突然发狠,拽住白敬亭的头发把人往后拉扯,居高临下的说:“好,成交。”

 

井柏然松开手,一个手势,那些在暗处攒动的身影就上了前来,“把他带下去,另外,准备飞机送那个小女孩离开。”

 

“是!”

 

黑影行动很快,井柏然目之所及只有白敬亭被带走的背影,看着那个背影一点点远去,他回身一个人在曲深的走廊里穿行,嘴里哼着一支不知曲调的歌。

 

[猎豹终于进了囚笼。]
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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